《十四月的盛夏》〈9〉你的神情，讓我明白了，我在你心裡的意義

《十四月的盛夏》〈9〉你的神情，讓我明白了，我在你心裡的意義

　　十四年前，是我看著你跌落；

　　十四年後，卻輪到你看著我墜落——

　　可是——與那次不同的是——

　　你竟然奮不顧身地抓住了我——

　　這瞬間，你讓我明白了，我在你心裡的意義——

【40】討厭！為什麼，為什麼……總是會讓人家這麼動心啦！！

　　為了那些不經意的溫柔，這才是你要捉弄我的理由吧————

　　飄落的葉子，隨風飛舞在紫木村的上方。

　　清晨後的陽光，照耀在街道上，早晨的霧氣，也逐漸消散。

　　此時，美術社的成員們，站在武穆家門前，準備為出發來場大合照。

　　美雅輕敲著相機上的按鈕，焦慮的盯著那，無法顯示畫面的相機。

　　一旁的靖奈，將相機的腳架固定好後。

　　「學姊，好了嗎？」

　　「嘿嘿，好像又有點鬧脾氣了。」

　　靖奈走近一看，發現相機螢幕上，仍然是黑螢幕。

　　「社長，這種時候啊——就需要這樣！！」

　　只見靖奈，對著相機的電池蓋處，以指尖輕輕地彈起。

　　畫面閃爍一下後，漸漸地顯現出來。

　　「好了～學姊！！」

　　「哇哇哇，沒想到妳還有這種能力，那麼——我現在就封妳為——萬能的修理神。」

　　「人家才不要這種名字啦！！——而且這相機都已經這麼舊了，為什麼不換？」

　　只見美雅露出淺淺的微笑，像是在刻意掩飾著什麼。

　　「這——可是我們社團的精神象徵喔！」

　　「？」

　　「好了，妳就先過去吧，我看畫面還有沒有要調的。」

　　「好的——」語畢，靖奈朝向鏡頭前方跑去。

　　「靖奈，這裡！這裡！」

　　野柳子揮動右手臂，彷彿是在邀請她來到自己的身旁。

　　「嗯～」

　　聽著野柳子那甜甜的聲音，靖奈也欣喜地回應道。

　　就在即將站定位時，靖奈注意到自己的左側，站著一位，板著臉的坂川。

　　「我以為妳不照了，想說就不用留妳的位置了。」坂川用嘲諷的語氣說著。

　　眼見靖奈要回嘴時，突然被野柳子的聲音給打斷。

　　「坂川學長說，這位置要留給妳的！」

　　靖奈聽著，身體突然愣了一愣。

　　「學長還說啊～要是不給她好的位置，看照片的時候，又會生氣地碎碎念，說我們沒給她好位置。」

　　聽著野柳子用那細嫩語氣，率直地說出先前坂川對她說的話。

　　靖奈的內心，仿佛是激起一陣漣漪般，觸動起去年的回憶。那時候，也是在一場活動裡，要來拍攝大合照。

　　卻因為自己晚到，前排沒有位置，只好站到最後面。最後合照的相片出來後，只見相片裡拍到自己的頭髮。

　　「喉喉～沒想到，你還會有這麼貼心的時候，還真是可愛呢～」

　　靖奈挑起眉間，竊笑的捉弄著坂川。

　　「咦！野柳子，我沒跟妳說要講這件事啊！！」

　　眼見自己的心思，全被她給聽到，突然激動的反駁起來。

　　「！？學長又沒說不行～」

　　看著野柳子一臉無辜樣的看著自己，也只能嘆了口氣，低垂著頭。

　　真是丟臉，竟然被她知道這事，這樣又會被她抓到把柄，以後一定會用這種事情來戲弄我。

　　回頭一望，發現此時的靖奈，鼓起兩臉頰。像是在等著坂川，能夠親口對自己說這些話。

　　「哼，算了，我就勉為其難的，讓你這片綠葉，來襯托我們的美吧～」

　　「喔。」坂川沒有像平時一樣，繼續反擊著，只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，低沉的回應著。

　　也好，就這樣吧。自己回想起剛才要回客廳，準備叫美雅與靖奈趕快走時。在走廊間，不經意聽到靖奈對美雅透露出自己的憂慮。

　　也在那時，才明白，原來在她的心裡，還承擔著社團的未來責任。

　　聽著坂川沒有多做回應後，靖奈那種志得意滿的神情，逐漸溫柔了起來，並隱約地露出愜意的笑容。

　　討厭！為什麼……為什麼……總是會讓人家這麼動心啦！！

　　不行，不行，怎麼能有這種情緒——

　　靖奈的眼神偷瞄了一旁的坂川。

　　明明為我做這種事，還要裝出一副古怪的表情。

　　也許，為了展現你不經意的溫柔，才是你要捉弄我的理由吧。

　　原本兩腳之間，相差一步的距離——

　　轉眼間，黑絲襪的一腳，緩緩地將距離，拉近至——

　　只剩半步的位置——

【41】全員注意！照相時，兩邊嘴角給我上揚三十度！！

　　不可以喔～怎麼能露出這麼昏沉沉的笑容呢————

　　美雅將相機與腳架的連結凹槽，合併在一起，接著確認著螢幕裡，有沒有人沒入鏡到。

　　赫然發現，螢幕最左側的武穆，已經站出螢幕外。

　　「武穆，你在靠近來一點！」美雅一邊看注視畫面，一邊對著武穆喊到。

　　聽到美雅的話，野柳子向後轉頭，發現武穆與宮娜兩人之間，還留著可以站一個人的距離。

　　「武穆，你怎麼不站近來一點，到宮娜的旁邊啊。」

　　武穆回想起在合宿時，看到宮娜一絲不掛的模樣。現在回想起來，心臟還會噗通噗通的快速跳動。

　　「痾……好……」

　　武穆羞怯的回應後，勉強擠出一點笑容。

　　一旁的宮娜，表面上看是微笑，內心底下，也對這件事情焦慮不已，腦海中，不斷迴繞著自己被武穆看光的畫面。

　　當武穆縮短兩人的距離時，忽然與宮娜對視一眼，片刻，兩人快速的撇開眼神。

　　宮娜的臉頰，瞬間紅潤了起來。

　　其實自己的內心，一直很在意自己被看光的事情，還有早上被美雅強壓在地上的畫面，都被他給看到了，真的好丟臉啊啊啊啊啊————

　　不行！這怎麼行呢，我一定要冷靜！要冷靜，不可以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了！！

　　美雅眼見鏡頭裡的人，都已經就定位了。

　　「好了，我們就開始拍攝了吧！」

　　「社長，我們留好妳的位置！在這裡！」

　　野柳子一手揮舞著，一手指著自己身後的空位。

　　「好！沒問題，那我們開始吧！！」

　　美雅注視相機畫面上的五人，一股暖意湧上心頭。

　　這張畫面裡的你們，可都是我——最珍貴的寶物——

　　美雅深吸口氣後，向前方大喊：

　　「不行、不行～怎麼能一副昏沉沉沒有朝氣的模樣，你們的微笑呢～～」

　　「咦？」相機面前的武穆，宮那，野柳子，靖奈，坂川，同時發出驚訝的語氣。

　　「全員注意！！給我嘴角上揚三十度！然後——微笑！！這才是我們美術社的風格喲～」

　　美雅立足腳跟，向所有人喊著。

　　畫面中的每個人，開始照著美雅的指示，將嘴角的微笑，硬生生的上揚起來。

　　「嗯，很好，很好，就是要這種有朝氣的笑容嗎！！」

　　話一說完，美雅按下照相按鈕。

　　朝向前方跑去，緊接著站在野柳子的身後。

　　將雙手向外張開，比著勝利的手勢。

　　「我說，微笑！！！」

　　相機畫面中，隨著倒數的數字「三、二、一」。喀擦地一聲響，拍下此刻美術社的社員們。

　　畫面中的最右側，身穿一身藍白格襯衫的坂川，身上側背著一箱水彩盒。用生硬的笑容，無奈的看著畫面。

　　右二的位置，靖奈，身穿一套淡紫色洋裝，黑絲襪及膝，飄逸著賀色長髮，左手伸出小小的勝利手勢，露出一副愜意的笑容。

　　畫面的中間，美雅身穿迷彩綠的戰鬥裝，雙手伸向前，斜角四十五張開比出勝利的手勢。

　　美雅的右前方，則是一位嬌小身形的野柳子，身穿白長裙，頂著大草帽。

　　畫面左側的第二位，宮娜，將一隻手搭在野柳子的肩上，一身米白花邊的連身洋裝，用粉色緞帶綁著馬尾，臉上露出非常開心的笑容。

　　畫面的最左側的武穆，身上套著一件深灰色外衣，以及深色牛褲子。緊靠在宮娜的右邊，臉上冒著幾滴冷汗，戰戰兢兢的看著鏡頭，嘴角強硬的彎起。

　　相機發出拍照的聲響後，美雅快步的跑向相機面前，檢查畫面是不是有拍好。

　　確認完照片中的每個人後，美雅露出欣喜的笑容。

　　「完美！！大家都有入鏡到。」

　　美雅對著大家比出大拇指，象徵著沒問題。

　　幾秒後，美雅轉身背對著大家，看著畫面中的自己，原本揚起的嘴角稍微下彎，眼神中，微微散發出些許的憂愁。

　　現在的我，明明就可以露出這麼開心的笑容——

　　為什麼還要不開心呢——

【42】創造世界的「色彩」，可是要好好的侍奉著呢～

　　妳輕輕的一推，可都是我生命中，不可承受的輕————

　　裙間走動的黑絲襪，隨風輕擾著裙襬。

　　一行人開始往【七井夜之樹】的路上前進。

　　走在美雅身旁的靖奈，注意到美雅，認真的操作著手機。

　　「學姊，妳在什麼？」靖奈好奇的問著。

　　「我剛把合照的圖片發到群組上，可是……我發現坂川好像沒什麼笑的感覺？」

　　靖奈隨即拿出手機，看著群組裡大合照。仔細注視畫面時，瞳孔的視線，稍稍地往旁邊移動。

　　「可能是有美女站在旁邊，讓他太緊張了，才會無法笑吧。」

　　靖奈的音量突然放大，彷彿是為了讓某個人知道。

　　隨後兩人的身後，傳來坂川的笑聲。

　　「哈哈，才不是吧，我是怕把我拍得太好，奪走了妳的風采。能跟我這帥哥拍照，可是妳的福氣呢～」

　　「誰說的！——」

　　坂川加速步伐，來到靖奈的身邊，故意指著靖奈手機上的合照說。

　　「那麼～妳幹嘛一直盯著這張照片看？？」

　　「不行嗎！？」靖奈將手機收回到自己包包裡，就是不讓對方看到。

　　「好好，又沒說，不行，還是妳在偷偷看照片裡帥氣的我。」

　　「哪有！！」

　　靖奈激動地將坂川推開。

　　坂川一個重心不穩，朝向路邊的牆面撞去。

　　此時，背在坂川肩上的水彩箱，被側身的撞擊力道，把鎖給撞撬開，隨後水彩箱裡的器具，都散落了出來。

　　坂川眼見路面上，散了一地的水彩條。

　　「糟糕了！」坂川迅速的起身撿起地上的器材。

　　走在石橋前方的宮娜，野柳子，武穆，聽到後方的聲響，紛紛回頭看。

　　一旁的美雅，看著散落一地的水彩條，擔心的問著：

　　「你們還好嗎？」

　　「嗯，沒事的……社長，這就交給我們吧……」

　　靖奈用沒問題的眼神，對視前方的美雅。彷彿在說著，沒問題的，這邊就讓我們來解決吧。

　　「好吧，那我們就先到前面的石橋等你們。」

　　看著已經走離的美雅，回頭望著坂川，正慌亂的撿起水彩條。

　　「對！不！起！啦！」靖奈用倔強的語氣，與彆扭的表情看著坂川。

　　「哪，哪有人，這樣道歉的……」

　　坂川帶著不滿的語氣回應，卻還是沒有停下動作，只是專注在檢路面上的水彩條。

　　「這可不像你耶？」

　　「妳難道忘了，這些『顏色』的很重要嗎？」

　　這番話，讓靖奈意識到這件事情的重要性。隨即，用雙手豎起裙子，彎下身來，開始撿起地上的水彩條。

　　「這我也有責任。」

　　靖奈用一種溫柔的語氣回應。

　　「！！……這就交給我來啦！」

　　突然看到靖奈彎下身的模樣，坂川慌張的回應。

　　「我好心要幫你耶，為什麼還要拒絕？」

　　「不是，我只是，只是……」坂川露出羞澀的表情。

　　原本想說，自己撿的就好，不然這樣，眼睛會不自覺的飄往群底看。

　　「笨蛋，這件事情我也有錯，也是我推你才會這樣。」

　　坂川震驚的看著靖奈，難得會對自己露出正經的表情。

　　「而且，就像你說的，這些『顏色』真的很重要，可都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情感呢。」

　　靖奈的這句話，就像是觸動到坂川腦海的深處，呆愣了幾秒。

　　回憶起第一次在美術社團的迎新上，當時的副社長美雅，邀請大家即興創作，用各自的專長，畫出自己的作品。

　　當時想說，用自己擅長的「水墨畫」來讓大家大開眼界。

　　展示時，眼前，一位女孩走到自己的水墨畫面前。

　　「哇，這是你畫的嗎？」女孩歪著頭疑問的說。

　　「哼哼，怎麼樣很厲害吧！」坂川一臉得意的模樣。

　　女孩沉默了幾秒後，緩緩的回應。

　　「可是，為什麼這幅畫，有種難過的感覺？？」

　　聽到女孩的話語，坂川突然愣住。因為，會想要畫這些「水墨畫」也都是因為自己妹妹的關係，

　　卻沒想到，聽到女孩這說，才逐漸感覺到，自己把那份情緒，一同帶到畫上。

　　就在坂川陷入沉思時，女孩隨手拿起一旁的水彩盤，沾染起紅色顏色。

　　「妳、妳這是在做什麼！！」

　　就在坂川要上前制止時，發現染上顏料的水墨畫，跟先前傳遞的感覺，出現了微妙的變化，這就好像是，混濁黑暗的世界中，繪出一道「心」的情感。

　　那是我，未曾感受過的——

　　另一個世界——

　　「好了！！」

　　一旁的美雅學姊，發現女孩在別人的作品上畫畫，立刻向前來制止女孩。結果，那天她就被學姊罵到哭，因為擅自在別人的畫上繪畫。

　　可是，也就在那時，原本只會畫水墨畫的我，開始走進了，名為「色彩」的世界。

　　那個帶我走進這「色彩」世界的女孩——

　　現在，就在眼前，陪著我撿水彩條——

　　「好了！你要好好的保管好喔～」

　　靖奈看著清空的路面後，對著一旁的坂川說著。

　　「嗯。」

　　坂川將水彩箱，綁上一條繩子給束起。

　　「謝謝你，還好有你的提醒，也才讓我知道身為美術者的『堅持』。」

　　望著靖奈的認真且懇切的眼神，才發現，從以前到現在，那份「堅持」一直沒變過。

　　「好了，這些可都是創造世界的『色彩』，你可要好好的侍奉著呢～」

　　靖奈的這番話，頓時間讓坂川，靜默了幾秒。

　　眼睛偷偷的瞄向靖奈的側臉——

　　妳輕輕的一推，可都是我生命中，不可承受的輕————

　　這些「色彩」不僅影響著我的繪畫，同時，也喚醒了我的世界。

【43】這瞬間，你的神情，讓我明白了，我在你心裡的意義

　　十四年前，是我看著你跌落；十四年後，卻輪到你看著我墜落——

　　可是——與那次不同的是——你竟然奮不顧身地抓住了我——

　　這瞬間，你的神情，讓我明白了，我在你心裡的意義——

　　野柳子，美雅，宮娜，武穆，一行人來到石橋邊，看著因連日大雨，導致河川流動混濁的泥水。

　　「咦？坂川跟靖奈，怎麼沒跟上？」武穆疑問的問著。

　　「坂川的水彩條掉到地上了，等下就來，我們就先在石橋等他們吧。」

　　兩人看著前方的宮娜與野柳子，已經走上了石橋。

　　這時的石橋上，出現一道斷裂處，這道裂口占據橋寬的三分之一處，只剩下三分之二的路面可通行。

　　裂口附近，已經有人先用繩子與三角錐圍起來，避免有人從斷裂口處跌落。

　　「昨晚通過這座橋的時候還好好的，怎麼現在變成這樣。」

　　宮娜一副駭然的眼神，注視著橋面上的斷烈處。從小在這長大，還是第一次見到，這座橋面裂開。

　　「呼～真是嚇死我了，那時候水淹過路面，我還以為會被水沖走……」

　　美雅拍著胸前，回想起前一天搭車要通過這裡的畫面。

　　此時的河水，雖然從橋面上退去，但是河面的高度，與橋面只有一尺的距離。

　　湍流的河水中，不時有從山上漂流下來的樹枝，卡在橋墩附近。

　　四人走到橋面的中央，圍繞著封鎖線，看著斷裂口處，可以清楚的看到橋面下的河，濺起激盪的水花。

　　「橋都已經損壞成這樣，怎麼不封起來？」野柳子望著裂口處問起。

　　「因為這座橋是唯一對外界的道路，要是封起來了，就沒辦法跟鎮上的人聯繫。」武穆拖行的繪畫器材，放置在一旁，回應起野柳子。

　　「哦～難道就不能建其他橋嗎——」

　　話說到一半，一陣強風吹過，將野柳子頭上的帽子吹起，順著風飄落至河面上，隨即被河水給迅速的掩蓋。

　　「啊！！」

　　野柳子慌張地趴在石造護欄上，望著帽子被河水給吞噬的地方。

　　一旁的美雅與宮娜走來，安慰起野柳子。

　　「怎麼會這樣……」

　　「沒關係啦，如果有需要，我就再編織一頂給妳。」美雅緊握拳頭，對著野柳子喊著。

　　「社長？妳什麼時候有這種能力？」宮娜驚訝的問著。

　　「嘿嘿嘿，我們上山後，在讓妳看看我編織草帽的能力！」

　　「可是那頂帽子……」

　　野柳子還是一副失落的神情，趴在護欄上，難過的望著湍流的河面。

　　就在此時，野柳子注意到，河面裡有一點一點的白色亮光在閃爍著。

　　「嘿，你們看！河裡好像有什麼在發光！」

　　「怎麼會？」宮娜疑問的朝水面看去。

　　「該不會是有女神要出現？」美雅開玩笑的語氣說著。

　　一旁的武穆，也仔細盯著河面看去。

　　「有嗎？我怎麼沒看到？」

　　就在四人的注意力，都放在河面尋找亮光時。

　　突然有一根巨型的漂流木，順著河水快速流動，直直的撞上橋墩下方。

　　漂流木的撞擊力道，導致原本斷裂口處的裂痕，向外裂開。

　　裂痕一路裂延伸到野柳子的腳下，緊接著裂到護欄上。

　　一瞬間，趴在護欄上的野柳子，隨著護欄的斷裂，往下墜落。

　　美雅看著野柳子即將跌落時，立刻向前抓住野柳子的手，卻發現自己腳下的橋面，也崩裂開來，兩人先後墜入到河裡。

　　同一時間，裂痕斷裂到宮娜的腳下。

　　一剎那，腳下就像是被掏空般，直接墜落下去。

　　武穆見狀後，露出驚慌的神情，立即撲倒在地，用雙手緊抓住宮娜的雙手。

　　「不要放開……」武穆用心切的眼神注視的宮娜。

　　「武穆！」

　　短暫的瞬間，宮娜在武穆的眼神裡，發現對自己的擔憂。

　　這樣的畫面，也烙印在腦海裡——

　　這瞬間，你的神情，讓我明白了，我在你心裡的意義——

　　就在宮娜要被拉回橋面上時，武穆趴著的橋面，也隨著斷裂的裂痕給崩塌下來，兩人也墜入到河裡。

　　坂川與靖奈正準備要跟上時，正好看到，美雅與野柳子相繼墜入到河裡，隨後又眼睜睜的看著武穆與宮娜兩人，墜落到河裡。

　　靖奈準備要邁開腳步，向前查看時，突然被一股力道給抓回。

　　回頭一看發現，坂川緊抓住自己的手臂，冷靜的說著：

　　「你幹嘛抓住我，快點去看他們啊！」

　　「妳先冷靜下來，要是連妳也掉下去，我可會不知道該怎麼辦了。」

　　坂川用嚴肅的語氣說著。

　　「……」坂川的一席話，以及那副認真的眼神，靖奈也漸漸地冷靜下來。

　　「妳就先打電話，通知來村裡的警衛，我先下游去看。」

　　坂川話一說完，留下靖奈一人，站在橋面的入口處。

　　沿著河邊奔跑的坂川，一邊注視的河面是否有人浮出，一邊回憶起，自己與妹妹那段，墜入到橋下的記憶。

　　「我答應妳了，不會再因為這件事情，失去我最重要人了——妹妹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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