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年1月30日 星期四

《一起逃到世界的盡頭》〈14〉與絕望相背的,是我們眼裡的篤定


《一起逃到世界的盡頭》〈14〉與絕望相背的,是我們眼裡的篤定


  當妳的身影,倒映在我眼裡的那瞬間,就再也無法容下其他人的身影──

  我已經明白,如今在此的意義,我想要變得更強──

  因為,在這世上,如果只是因為害怕,才想要活下去的決心,遲早會遇到更多挑戰,畢竟──誰叫我喜歡上的,是一個名為吸血鬼的女孩──

  伊方揮動起殘破的木劍,朝向眼前的劍岳。

  「我想變強,絕不只是為了活下去,還是為了讓這世界看到──我們眼裡篤定的未來──」

  望著伊方眼裡確信的眼神,與先前只為了活下去的眼神,出現截然不同的光芒。

  「呵呵──只有這種毫不猶豫的眼神,才能讓人看到奇蹟──」

  那種眼裡的篤定,也正是我們相信的未來──


【65】即使兩人都身處危險中,也絕不能忘了要好好保護我喔~


  命令你,保護可愛又動人的我,絕對不能讓我受到傷害!!────

  幽暗的隧道內,伊方,劍岳,美櫻,筱雛,一行人身處在三千年前,被封印的古代戰場──托勒斯迷宮

  白光魔法教魔法師──美櫻,將第三道「靈界之壁」的封印法解開後。用來阻擋古代幽靈的封印之牆,逐漸消散開來。

  美櫻身旁的兩顆漂浮光球──櫻之灯,隨著美櫻的手勢,飛向陰暗的迷宮內。

  當光線照亮的同時,地面不斷竄出淡綠色的霧氣,緊接著浮現出一隻又一隻的幽靈體──古代戰士

  「那麼,開始我們的試煉吧──」

  劍岳嚴肅的表情,對著身前的伊方喊著。

  身為哈布斯家族的總管──劍岳,看著前方古代戰士的幽靈們,緊皺著眉頭,就像是在想著什麼事情。

  此時,數十隻「古代戰士」朝向伊方與劍岳的方向衝來。

  劍岳緩緩走到伊方面前,背對著幽靈戰士。

  「師父,他們要衝過來了。」

  伊方慌張地舉起劍,擺出一副準備要攻擊的姿態。

  「你在慌什麼?這裡的靈體,用一般的方法是攻擊不到的。」

  「?」伊方握在手中的劍,突然歪斜了一下。

  劍岳眼神往站在後方的美櫻看去。

  「就麻煩妳幫我們擋住一下~」

  「哼!為什麼我要幫你做些事啊!?」

  美櫻雙手插在腰間,不服氣地說。

  「吼喉~要是沒有我帶路,妳在這迷宮裡,可到不了『結界點』的喲~」

  「哞──!我只給你十秒啦!」

  美櫻嘟著嘴型,高舉起手中的魔法仗。

  「真是的,就只用這種方式威脅人家──」

  語畢,美櫻閉上雙眼,最裡默唸起:「靜之網──隨──通行管制──」

  此時,三道平行的紅色魔法陣,浮現在古代戰士的面前,阻擋著前進的道路。

  伊方眼看,這群幽靈們只與自己相距五尺的距離。雖然說被魔法牆給阻擋著,但是幽靈戰士仍不斷朝向魔法牆揮舞著刀劍,感覺隨時都有可能被破壞掉,朝向師父砍來。

  「師父……」

  伊方憂心地對自己面前的劍岳。

  「伊方,你記住了,面對這些古代戰士,用一般的攻擊,可以起不到作用的,就像這樣──」

  劍岳將手中的小石頭,射向了古代戰士,就在要擊中的瞬間,石頭直接穿透身體。

  「這……這不就沒辦法打!?」

  就在這時,魔法牆的效力逐漸消退。其中一隻古代戰士揮舞起劍身,準備從劍岳身後的脖子間砍去。

  即將砍中之際,劍岳順著揮舞的軌跡,向下避開。隨後由下往上注視古代戰士,右手中的劍身亮起光芒,瞬間朝著古代戰士揮動劍影。

  剎那間,古代戰士被分裂成兩半後,消散在空中。

  緊接著,劍岳一個小瞬步,閃現在其他古代戰士的面前,一陣劍的光影後,先前浮出的幽靈們,逐漸消散在眼前。

  「師父,太厲害了!」

  伊方高興之時,前方的地面上,又再度浮現出起數十支幽靈體。

  「現在,輪到你了,就用我教你的『靈力』才能攻擊到對方。」

  「嗯。」

  伊方望向手中的劍身,開始聚精會神的,將意念傳遞到右手臂上的水晶飾品中。當水晶石微微發出亮光的同時,劍身也開始發出微量的光芒。

  同一時間,伊方身後的筱雛與美櫻,兩人一同站在三千年前,白光魔法教所設下的魔法陣。

  這個結界的魔力,是為了在封印的迷宮入口的魔法陣消失後,還能夠阻擋幽靈體在沒有靈界之壁的情況中,產生絕對的防護,直到防護壁再次生成起來。

  「二十五隻,二十六隻,二十七隻,哇──這次的數量更多了。」

  筱雛一臉興喜的模樣,細細數著前方的幽靈數量。

  「啊啊啊啊────怎麼還有這麼多!!」美櫻的雙腳,開始微微的顫抖著

  劍岳側著臉,朝向身後的美櫻喊著。

  「怎麼了,要是害怕的話,可以待在這,這裡有『白家』的結界,他們是不會靠近的。」劍岳用高兩度的音調的說著,像是為了告訴美櫻,自己來這裡的「意義」。

  「既然來到這裡,我早就下定決心了。」

  「哼哈哈,這樣好,還想說你會求著我保護你呢。」

  「我才不會哩!!」

  哼──就只會隨侍的使喚我,要是再拜託他來保護我,又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拿這件事情來戲弄我。

  皺起眉頭的美櫻,緊握起手中的魔法棒────為了重振家族,即使違抗教令,也要自己來確認,我們曾經的歷史──所以,到達『結界點』前,我可不能停下來。

  美櫻抬起頭,面對自己前方的伊方喊著。

  「欸,前面的人類聽著!」

  「!?」正準備要施展『靈力』到劍上時,突然被美櫻的話語給打斷,一臉疑惑的望向美櫻看去。

  「我現在命令你,保護可愛又動人的我,如果我們兩人都身處危險中,絕對不能讓我受到傷害!要好好保護我喔!!」

  「诶!什麼!」

  正當伊方還搞不清楚,剛才發生什麼事情時,耳邊傳來筱雛的提醒聲。

  「伊方哥哥小心!!」

  視線移往前方看去,一隻古代戰士已經飄到自己的面前,並且舉著高高的彎刀,準備由上而下的揮舞下來。

  完了,躲不開了────



【65】身為弱者,除了變強之外,沒有任何可揮霍的遲疑之際


  站在絕對力量之前,正面對抗,永遠是敗者的邏輯────

  眼看已經無法反應的時候,瞳孔裡的古代戰士,突然像時間停止般,定格在那。

  就再不知道古代戰士為什麼突然停止的時候,身後傳來美櫻的喊聲。

  「快點攻擊啊!」

  眼角餘光發現,美櫻高舉的魔法仗,用自己的魔力定格住眼前的幽靈。

  「你這笨蛋,還在發什麼呆!!」

  「嗯──」

  伊方立即將體內的「靈力」注入到劍身之中,隨後朝向古代戰士的頸部揮過去。

  被砍擊後,眼前的古代戰士斷裂成兩截,並消散在空中。

  沒想到,將「靈力」注入到武器中,真的能夠攻擊到這些幽靈──

  凝視著自己手握發亮的劍身,回想起前一天,與劍岳師父對練的過程。

  森林間的一塊廣大空地上,佇立著數百根的巨大木樁,圍繞著一座高六層樓高的大理石平台。

  伊方與劍岳兩人,同時讓美櫻,施展了古代之法──意念同步,藉由這種古代法,讓兩人之間的身體與意念,進行高頻的連動,已達到兩人身心靈一體。

  再通過兩人不斷的攻防中訓練中,模仿出與對方相同的意念與肌肉的記憶。

  進行到第三輪的五百四十場對練中,劍岳看著伊方剛被治療師筱除恢復體力後,準備再接受自己的攻擊。

  「來吧!師父!」

  「哼哈哈哈,還這麼能打,前三輪的基本對練已經能掌握七成的動作了,但是,這對兩天後的【審判者】的試煉中,只用這種程度的『攻擊』,可是無法傷到對方的。」

  「無法傷到?」

  「接下來,就需要運用『靈力』來強化了。」

  劍岳胸口前的火紅水晶石發出亮光,這亮光也傳遞到左手中的木劍。緊接著將右手普通的木劍與左手的木劍,兩者相繼高舉後,用力的撞擊在一起。

  一瞬間,右手的木劍斷裂開來,碎裂成數塊碎片。

  「看到了吧,這就是『靈力』的力量。」

  伊方看著兩隻普通的木劍,卻因為有不同的靈力,竟然能產生這樣的威力──

  這就是『隱界』的力量……回想起之前在婚禮上,為了證明自己對芊薰的心意,不斷向芊薰父親手中的劍身敲擊著,卻不見有任何一絲的變動──

  看來,面對這種難以撼動的實力,只是一股腦地往前衝,絕對是不行的,也必須知道怎麼運用這樣的力量,來讓自己變得更強。

  從伊方的表情中,劍岳也察覺出,內心的憂慮與不甘的眼神。

  「看來,你終於明白我們與你們人類之間的區別了,要是站在絕對力量之前,正面對抗,可永遠是敗者的邏輯──」

  「師父──就因為如此,我還想變得更強,想請教怎麼樣才能運用這樣的力量。」

  「哼哈哈哈,聽好了身為弱者的你們,除了變強之外,沒有任何可揮霍的遲疑之際,而要想變強,就必須將一切轉化成自己的力量。」

  「轉化成自己的力量?」

  「沒錯,所有萬物,都蘊含了『靈力』,對於身處在現界的人類來說,目前只用燃燒與移動來創造,但是,對於隱界的我們來說,還有一種運用能量的方式,那就是通過水晶之力。」

  「水晶之力──」

  劍岳從胸前拿出一條火紅色的水晶綴飾。

  「水晶之力分為元、體、域、界四種層次,剛才所見到的力量,是第一層次的『元』所產生的能量。」

  伊方喉嚨咕通一聲,屏氣凝神的聽著。

  「將體內的『靈力』轉化為水晶之力來釋放,就會讓身上的武器呈現『靈力化』,這型態的武器,能夠貫穿有形之物與無形之體,其強度,又會依據每個物種的四位(感覺、感受、直覺、思想)三方(意念、信念、決心)與水晶體的術性(類型、種類、量層)展現出各種『靈力』的型態。」

  伊方注視著右手臂上的透明水晶石。

  「師父,那我該怎麼做才能做到。」

  劍岳也注視著伊方手上那顆透明的水晶石。

  「哼哈哈哈,秘訣就來自你的『決心』!」

  「!?」

  「你知道,你為什麼現在要在這裡嗎?」

  「不是為了要能夠活過『審判日』的到來,才會在這裡。」

  「看來,我們的練習還不到位。」話一說完,劍岳將右手中木劍,灌注靈力,隨後朝向伊方砍來。

  伊方順著反射動作,舉起手中的劍擋下,可就在兩劍碰觸的那瞬間。自己手中那把用鋼刃製成的劍身,竟被木劍敲擊成無數塊碎片。

  糟了──

  只見劍岳轉動起手腕,用手軸處撞擊伊方的腹部,而後伊方發出劇烈叫聲。

  整個人順著衝擊力道,翻滾到平台的邊緣處,眼皮緩緩地張開,看著自己只差一點,就會從六層樓高的地方摔到地面上。

  站在遠處的劍岳,望著癱倒在地面的伊方,嘆了口氣。

  「喝──這麼多答案中,你怎麼就選擇最糟的那種。」



【66】在此的意義:比起活下去,還更重要的事


  與絕望相背的,是我們眼裡的篤定────

  「你還躺在那做什麼,還不快點站起來。」

  聽著劍岳用嚴厲的聲音呼叫著,伊方緊握住拳頭,搖晃著身體站了起來。

  眼前一隻木劍轉動漂移到自己的腳下。

  「如果害怕的話,可是沒辦法前進的。」

  聽到這句話,伊方的眉間突然緊皺起。

  「師父,我沒有害怕,我只是想要變更強,想要活下去。」

  「那就拿起你腳下的木劍,朝我攻擊過來吧。」

  拿起木劍的同時,發現劍岳師父身上,沒有任何的武器,直接攻擊的話,那不就──

  「你還在擔心什麼,再不進攻就換我來進攻了。」

  話一說完,直接閃現到伊方的面前。

  怎麼師父的移動速度,比之前訓練更快!?

  震驚的那剎那,劍岳用雙手緊抓住伊方的雙臂,隨後將身體迴旋轉動,並拋向平台的中央處。

  伊方飛向中央時,將木劍反推地面,緩住向後飛的身體。這時,劍岳用手軸準備從正面攻擊自己,伊方快速地將木劍以反手的姿態防禦。

  可就在那瞬間,發現劍岳的攻擊軌跡,突然轉變,這才才意識到,那攻擊是障眼法。

  因為真正的攻擊軌道,是自己的左側。

  此時,左手撐住身體,來不及擋住從左側來的攻擊,伊方隨即向左側翻動身體,讓原本防禦在前方的木劍,能夠移轉到側身防禦。

  卻沒想到,劍岳手軸的內側,藏著剛才自己拿著的斷掉劍身,直接猛烈地將木劍砍斷,最後劍岳再以另一手,將自己打飛到遠處,伊方翻滾了三圈後,整個人癱倒在地上。

  劍岳緩緩的走到伊方身旁,望著伊方趴在地上顫抖著身體。

  「看來,我對你太高估了嗎?從剛才到現在,你的眼神裡,只有對未來的擔憂,這樣的『決心』可是無法讓靈力施展出來的~」

  伊方翻過身來,用手緩緩地撐起身體,蹲跪在劍岳面前。

  「劍岳師父……我……我真的想活下去……」

  伊方劇烈喘的氣息,一邊顫抖著嘴唇說著。

  「你就只有這點出息嗎?你以為活著就能讓你通過『審判者的試煉』嗎?」

  這是什麼意思?為什麼這麼說不對?難道,我只想要活下去,這樣不對嗎?還是……還是……

  「還是說,那晚,你在婚禮會場上說的話你都忘了。」

  「婚禮──」

  伊方浮現起自己在婚禮現場的畫面,即使面對一座自己無法翻越的巨大山牆,就算被周圍的人嘲笑著這次的婚禮,還是有個人,不為此艱困,牽住了我的手說著────

  ──「好了!等下就拜託你了!」

  那個瞬間,眼裡身穿華麗禮服的芊薰,露出一點調皮的笑容──

  我才發現──當妳的身影,倒映在我眼裡的那瞬間,就再也無法容下其他人的身影──

  我也回想起,那天對芊薰說的話──

  「就算不用結婚典禮,我之後仍是妳的新郎,也是要守護在妳的身邊」──

  聽著師父的話語,才慢慢的讓我意識到──

  如今,我在此的意義,早已不是能不能活下去的問題──

  因為,還有比起活下去,更重要的事──

  伊方顫抖著身體站了起來,撿起已經斷裂劍身的劍柄。

  「即使你活過了『審判之日』,未來的路上,你還會面對愈來愈多的你無法想像到的阻礙。」

  劍岳一臉嚴肅的語氣說著。

  「師父我知道了──」

  我已經明白,如今在此的意義,我想要變得更強──

  我想活下去,通過審判者的試煉,這就不只是活不活著的問題,如果不先把內心躊躇不前的自己給突破的話,永遠沒辦法看到,這一路以來支持我的力量──

  在這世上,如果只是因為害怕,才想要活下去的決心,遲早會遇到更多挑戰,畢竟──誰叫我喜歡上的,是一個名為吸血鬼的女孩──

  伊方揮動起殘破的木劍,朝向眼前的劍岳。

  「我想變強,絕不只是為了活下去,還是為了讓這世界看到──我們眼裡篤定的未來──」

  望著伊方眼裡確信的眼神,與先前只為了活下去的眼神,出現截然不同的光芒。

  「呵呵──只有這種毫不猶豫的眼神,才能讓人看到奇蹟──」

  劍岳的瞳孔裡,倒映出伊方手臂上的水晶石,微微亮起微光。

  位在六柳木房群間的中央塔下,一座古代戰場──托勒斯迷宮

  一行人前行在灰暗的迷宮中,伊方正揮舞著注入「靈力」的劍,朝向前方的古代戰士攻防著。

  這時,身後又竄出五支古代戰士,正準備朝向伊方的身後攻過來。

  「小心啊!」

  美櫻擔心對前方的伊方喊著。

  「喂!你不是他師父嗎!怎麼不去保護他!」

  「你不是命令他要保護妳,怎麼就對他這麼沒信心嘛~」

  劍岳一臉悠哉樣,笑笑地看著美櫻。

  「可是,可是,剛才他差點要給砍到了,還不是我幫了他。」

  美櫻雙手緊靠在胸前,慌張地說著。

  「那還不是妳說了些奇怪的話,說什麼要保護我喔~」

  「哼哼,那也證明我就是這麼有魅力嗎~」

  劍岳一臉嫌隙的眼神看著。

  「你那是什麼眼神啦!」

  「放心吧,即使出了意外,還有哈布斯家族的治療師筱雛在。」

  一旁的筱雛,睜大水潤的雙眼看著美櫻。

  「沒問題的喔!」

  「而且啊,他可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,現在他那種毫不猶豫的眼神,已經說明了一切。」

  「眼神?」

  美櫻,劍岳,筱雛三人,望著伊方一人在前方奮戰的畫面。

  「要想戰勝對絕望的恐懼感,也只有拋開這樣的念頭,才能夠創造未來的奇蹟。」

  那種眼裡的篤定,也正是我們相信的未來──



【67】這是戰場,大意了,可是會出局的耶~


  即使能一直贏下去,也有可能在一次輕敵的瞬間,失去一切────

  伊方一行人沿著迷宮中行走,經過交叉口處,劍岳朝著要前進的方向指引著。

  路程中,不時竄出各類型的古代戰士,除了有人族古代戰士,還有身披戰甲的獸人幽靈體,與精靈型態的槍兵,還有鬼族的巨型八爪蟲。

  「嘿──」伊方一刀劍影,將巨型的八爪蟲幽靈,瞬間斬裂成好幾節。

  就在即將斷裂之時,八爪蟲幽靈體,噴灑出大量的膠狀體,向外飛濺,其中一團就沾染在美櫻的衣服上。

  「哞──!!這是什麼啦!!」

  美櫻舉起袖口上,聞一聞身上的膠狀體,飄逸出一陣厭惡的氣味。

  「痾……這味道怎麼這麼臭……」

  美櫻眼見一旁的筱雛,全身上下都沒有被沾染。

  「奇怪,妳怎麼沒有被弄到?」

  「嘻嘻,因為我躲在美櫻姊姊的後面啊~」筱雛一臉且滿意的笑容說著。

  一瞬間,美櫻一股怒氣突然飆起。

  「妳這小鬼……」

  「對了,這些鬼族蟲體所揮灑出來的凝狀體,可是我們非常好的藥材喔,牠還有一種功效,主要是用來吸引其他蟲體來幫忙。要是不趕快弄掉的話,可是會有一大群的蟲體幽靈追擊過來的喔~」

  聽到還會有大量的蟲體靠近,美櫻驚慌的叫喊著。

  「咦?什麼!快點把這些弄掉啦!!」

  筱雛從身兼的腰瓶子中,拿出一隻鋒利的刀刃。

  「來~」

  「這是?」

  眼見筱雛快速的圍繞在美櫻周圍,將衣服被沾染到的地方,用鋒利的刀刃一塊一塊的割除下來。

  「好了!接下來再把割下來的洞口給補起來,就沒問題了。」

  美櫻眼角的餘光,發現一旁的伊方,露出害羞的模樣。

  這時才發現,自己身上的衣服,有好幾處缺口,可以清楚地注視到,包裹在衣服下的身體。

  「啊──你在看什麼啦,變態!色狼!」

  美櫻羞澀的遮住衣服洞口。

  「沒有,沒有。」

  伊方立即轉頭,背對著美櫻與筱雛。

  眼前,劍岳從路口的前面走來。

  「師父,你看,你看,我剛才把這麼巨大的蟲體消滅掉了,很厲害吧!」

  正當伊方得意的說著時,劍岳板起臉來說著。

  「笨蛋,這是戰場,大意可是會出局的耶~」

  「喔──」

  「伊方,你要記住了,即使能一直贏下去,也有可能在一次輕敵的瞬間,失去一切────」

  看著劍岳那副嚴肅的眼神,伊方也只能點了點頭。

  雖然師父說的是對的,但我也想聽到你對我的稱讚嗎,難過──

  「對了,師父你剛去哪了?怎麼突然消失了?」

  「我去看看前面是不是『結界點』。」

  「什麼『結界點』!!」

  聽到「結界點」這詞,美櫻激動的反應著。

  「妳怎麼身模樣啊?」

  眼見美櫻一身服飾上,一點一點的修補破洞。

  「還不是你的徒弟,亂把那些蟲體幽靈的鬼東西,弄得到處都是的。」

  美櫻嘟著嘴倔強的唸著。

  「喉喉~」

  劍岳用嫌棄的眼神看著。

  「真的啦!!」

  「好了,『結界點』就在前方的轉角處,我們走吧。」

  「嗯,師父。」

  一行人來到,行徑到轉角後,看到一個巨大的空間。

  美櫻將圍繞在周圍的「櫻之灯」飛到空間的深處,並發出比原本更亮的光線。

  當光線照亮整個空間時,看到五層樓高的巨大空間,從牆面到圓頂上,都有大量的繪畫,上面繪築了像是各種地上生物。

  圓頂的壁面上,可以清晰地看到一頭巨大牛的模樣,以及好幾隻馬的輪廓。

  空間的中央,有的一道深坑,再來是兩道矮牆,分別圍繞著中央。

  中央處有一座兩層樓高的祭壇,祭壇的裡面佇立著一座石造的寺廟。

  寺廟的正上方,也就是圓頂的最頂端處,有一個圓形的標示符號,上面刻著一顆太陽的標誌。

  「師父這裡就是『結界點』?」

  「嗯,這裡是白光魔法教的──」

  「──墳場。」

  還沒等到劍岳說完,美櫻立即接著話說。

  看著美櫻收起先前輕鬆的面容,轉而以凝重的眼神,凝視著前方的寺廟。

  那時,只見美櫻的嘴角,緊咬著嘴唇邊,就像是在為眼前的景象,懷抱著一種不甘心的情緒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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